叶琮

私设严重，经不起推敲。目测会是个大坑…跳坑三思。
写好久还是写不出感觉，啊



01



天上的日子逍遥又恬静。
西天极乐，祥云流彩，百花盛开，温暖，静谧，祥和，平淡，除了偶尔响起的悠悠钟声和遥远梵音，几乎再听不到任何其他声响。
身为如来佛祖的二弟子，每日西天发生的大大小小之事，事无巨细，都要我亲自过问；除此之外，还要打坐诵经，记录佛偈，扩展佛教经典。其他时间便侍花弄草，烹水饮茶，地上一年，天上一日，西天没有黑夜只有永昼，没了太阳的东升西落日夜交替，我便没了时间流逝的实感，如此周而复始，反而生出点百无聊赖来。


空闲的时间一多，便很容易让人陷入回忆。比如八戒最近过得怎么样？还是喜欢流口水吗？又比如悟净还好吗？还是喜欢发脾气吗？再比如……
再比如……比如……
我停下来思索了一会儿，却怎么都想不起下一个“比如”是什么。不过也没所谓，佛祖的二弟子不会纠结于这种轻如浮尘的小事。


没有要事在身的时候，我喜欢下凡四处转转，看看除了天上以外的世界都有什么新鲜事。不过我最喜欢去的还是凡间，虽然佛曰众生平等，但凡事总分个亲疏远近，要说世间百态牛鬼蛇神，当然还是人间的最生动得趣、引人入胜、让人偏爱。当然，我这绝不是留恋凡尘。


这日，我踱到一片宽阔的河流，放眼望去河面上细沙翻滚，沙流水动。“八百流沙界，三千弱水深。鹅毛飘不起，芦花定底沉。”我略一思索，方想起这是悟净的故乡流沙河，我心里正牵挂着我那几个徒儿，既然来了，不如去探望故人、闲话当年。只是我下凡下得突兀，悟净见了我只怕会惊喜得昏过去，我还是先找人打听一二，再着他帮我通传一声。
我靠近河边，唤了一尾道行还算深的鲤鱼精，鲤鱼见了我吓得弹起一个大水花，口中不停讨饶：“金蝉子大师饶命！我修行了三百多年可从未害过人啊！”
“不要害怕，不要害怕。”我连声安抚，“我找你的主要目的是向你打听点消息。”
“你说你已经活了三百多年……那想必知道玉皇大帝的卷帘大将沙悟净了，他五百年前回到流沙河治理这一方水土，如今也算小有成就了吧？他还好吗？”
“……这……那个……金蝉子大师，”鲤鱼精惴惴不安地看着我：“我从未听说过卷帘大将沙悟净，这流沙河也没人统治管理啊……”
“咦？怎么可能？你再好好想想，就是那五百年前，陪我一同去西天取经的，封佛后被佛祖派回凡间镇守一方的，我的三徒弟沙悟净啊！”
那鲤鱼精像看疯子似的看着我。
“大、大师啊……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…那时候起，您就一直是佛祖的二弟子，久居西天极乐净土，陪在佛祖左右寸步不离，哪来的什么西天取经啊？您…放过小妖吧，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……”


我呆呆地望着望着河面，那鲤鱼精早已不知所踪。
什么啊？他从未见过悟净？我也…从未西行取经？！怎么可能！
五百年前，我明明就是投胎凡间，以人肉凡胎“陈玄奘”之名，领了三个徒弟历经九九八十一难，取得真经，明白了成佛不易，才弥补了“轻慢佛法”的罪行重新列位金蝉子的不是吗？！
我那三个徒弟，悟能、悟净，和……，是他们一起护送我平安抵达西天的啊！这可是人尽皆知、广为流传的故事！
到底出了什么差错？为什么现实和我记忆完全不一样？
我催动彩云，要速速赶回西天问问如来佛祖才行。


回到西天，我急急忙忙地赶往大殿，甫一入圣殿，便被许久不曾见过的大场面惊了一跳——无数罗汉、菩萨，竟都汇聚一堂，阿难也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眉顺眼地坐在佛祖一旁，看那样子像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。
而大殿正中央，佛祖还是一副不喜不悲的寡淡样子，见了我也没什么反应。倒是其他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，我一时有些讪讪的，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捉到偷溜回人间，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。
老脸一红，我赶忙打算速速归位。可是刚一提步，只觉头顶一股万钧雷霆、震人心魄之力灭顶袭来，我双腿不稳，“噗通”一声直直跪了下去。
得，佛祖这是要罚我贪玩呢，看来我心中的疑惑要多缓几天才能跟他老人家提了。


正想着呢，佛祖那平淡空寂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到我耳边。
“金蝉子。”
“汝身为吾身边第二大弟子，却不懂成佛不易，轻慢佛法，罪行深重。”
“吾罚你投胎凡人，西行取经。”
“赐汝名‘陈玄奘’，自东土出发，一路降妖伏魔，尝尽磨难，求取真经，方可重回西天，重新列位。”


我只觉耳边一道惊雷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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